月光下的小孩
                                                                          文•圖 / lanpaw (馬兒教會)

        網路上看了一個小故事,內容大約是這麼敘述的:「一個小女孩在生下來時,在兩邊肩胛骨上有個很明顯且類似肉瘤的疤痕,因為這難看的痕跡使小女孩很自卑,他的母親都看在眼裡,但因為女孩沒向母親抱怨過,所以也都相安無事,直到他上小學,因上體育課時需要在教室換穿體育服,當其他同學都換好服裝唯獨他瑟縮一旁,但因上課鈴聲快響起,不得不勉強換下衣服,就在她脫下衣服的當時;眼尖的同學發現他背部那奇怪又醜陋的疤痕,紛紛走避且用厭惡的眼神睨視著直說他是個怪物,小女孩回到家,傷心的將事情經過告訴母親,母親安慰著小女孩說:其實媽媽有一件事情沒告訴你,你以前是一個天使,是上帝派來保護媽媽及你所愛的人,你以前有對翅膀但因為要下凡,所以上帝暫時替你保管,你不信的話,你背部那明顯的痕跡就是證明。小女孩下一次上體育課時已不再害怕地大方在同學面前換衣,當有一位同學好奇的問了小女孩他背部的痕跡到底是什麼?他將媽媽說的話重述一遍,同學們都好奇的要求想要摸摸天使的翅膀,哇!好厲害唷!你真的是天使耶!從此以後同學都喜歡和小女孩做朋友。」看到了這故事,很佩服小女孩的媽媽用這麼有智慧的話去讓孩子重拾信心,也贏得同學的喜愛。其實要教育一個有障礙或缺陷的小孩是非常不容易的,是需要耐心與智慧。

        我的岳父、母;一對傳統的布農族夫婦,雖然生活不寬裕但很知足,從小認識上帝,有堅定的信仰,上帝也因此在他們生命中做了奇妙的工,我的岳母在剛滿27歲時生下了他的第三胎,是一個男兒,但因為疾病高燒傷及視神經,使他從小有視力障礙,直視陽光、燈光也只是宛如雲中月般矇矓,可想而知我的岳父、母當時的煎熬,他們走遍大、小醫院,去過宋能爾牧師的佈道大會,無數的眼淚,無數的禱告,只希望能治好愛兒的瞽目。但事與願違!小孩的眼睛不但沒治好且越來越模糊,這時岳父、母似乎明白且順服了上帝的旨意,相信在小孩成長過程中上帝必有安排,靠著對上帝的信心來陪伴照顧愛兒,就在他們的小孩13歲左右,上帝彰顯奇妙作為,在一個外國宣教師的建議下將孩子送至啟明學校,父母雖然萬般不捨,但爲了小孩有更好的學習環境而忍痛分離,但更痛苦的不是這般的生離,而是殘酷的死別。大約在同時,他們的長子歡喜進入南投一所高職,就在結束一年級的那年暑假,與老師、同學相約遊日月潭,當乘座小艇遊湖時,小艇因承受不了重量而翻覆,因為他不諳水性又延遲救援而慘遭滅頂,噩耗傳來!對父母來說失去長子是悲痛萬分的,經歷如此痛徹心扉的磨難,他們依靠上帝來撫慰傷痛。     

         就在他們全心仰賴上帝的同時,上帝也悄悄開了一扇窗,五年後上帝賜予他們一個乖巧懂事的么子,在啟明學校的三兒子也有長足的進步,因為三哥從小對音樂有極大的興趣,聽我岳父說:他小時候喜歡趴坐在收音機旁聆聽音樂,加上二哥送給他一個笛子當玩具,所以他選擇中國傳統樂器-橫笛當他的專長,並在各項大賽拔得頭籌,順利進入文化大學國樂組深造,上帝收回了他的視覺,但給了他敏感的觸覺,超強的領悟力及一顆自我要求高且永不放棄的心。在某年的桃源鄉打耳祭典中我第一次欣賞到他的演出,除了讚嘆!我止不住感動的淚水並慚愧地無地自容,往後他更在國家音樂廳舉辦了他的個人演奏會,對原住民盲胞來說,登上國家最高的音樂殿堂是何其不易,我岳父、母在台下,幾乎習慣了他兒子帶給他們的榮耀,更確定的是他們都相信無論在任何情況下,上帝必定會為他們的兒子預備道路,他們仔細回想;上帝從未離棄過他們,因為在任何時刻總是有上帝奇妙的恩典及主內弟兄姐妹的幫助。
        有缺陷的孩子常因自卑及別人的嫌惡,不敢在陽光下生活,總是在夜深人靜的月光底接觸外面的世界,除了孩子;父母需要更大的信心,藉著上帝的愛去教育缺陷兒,以前在台北市東門教會原住民聚會的一對夫妻,在懷孕產檢時發現孩子有唇額裂,但他們相信上帝必祝福小兒,也相信上帝會給他們信心去照顧孩子,他們毅然決定生下唇額裂的兒子,他們說:這是被上帝親吻過的小孩。多美好的形容詞,但我知道他們夫婦深信孩子確實是上帝親吻過,以後必將守護成長的幸運兒,經過多次手術,他確實是個可愛的男孩,更可喜的是他有一顆喜樂的心。上述兩對夫妻;他們都體會到上帝的恩典滿溢且異常甜美,因為他們全心且唯一的請求就是:希望上帝看顧讓孩子快樂的成長。這在我們平常人看來是如此平淡無奇又微小的願望。
        這點讓我想起一個棗農跟我說過:現在的蜜棗長的大又甜,外表圓潤好看,但是你知道其實最甜最好吃卻是那暱稱為「珠子」;長的小顆外表又不好看的蜜棗果實,它們雖然生長在同一棵果樹卻有不同的結果。那是因為母株對每一顆棗子都輸送相同的養分,有的棗子希望又大又好看,所以養分分配到外表及碩大的果實,所以它甜分有限且果肉鬆,但是那顆只想要內在好卻不在乎外表、大小的「珠子」,把養分集中而創造出甜蜜細緻的果實。我的岳父、母對上帝請求的恩典,只希望孩子能和明眼人一樣有相同學習及快樂的人生,他們不貪心地將容器端在上帝面前,卻常讓他們感到福杯滿溢、恩典夠用,而那對東門教會原住民聚會的夫妻亦然,他們都相信上帝是仁慈信實的,上帝也讓他們體驗到雖然有缺陷但上帝一樣疼愛及學習到身為缺陷兒的父母更要依靠上帝及順服祂的旨意。
       「杏林子」;一位我最喜歡的作家及生命鬥士,他有多重缺陷和宿疾但是卻能開朗面對、熱愛生命,字裡行間對上帝賜予的每一天都充滿感謝,如今回想實在令我汗顏。親愛的弟兄姐妹,希望我們能一起關懷、協助有缺陷兒的家庭,因為他們跟我們一樣是主的孩子,一樣蒙受恩典,他們不在乎缺陷只在乎你看待的眼神,別讓他們只是月光下的小孩,而是能夠與我們共同分享上帝給予的陽光。

關於我妻舅(陳光輝)的相關報導:
http://www.libertytimes.com.tw/2003/new/apr/15/life/art-3.htm
http://www.merit-times.com.tw/print.asp?Unid=11775
http://fords.idv.tw/liuleetime/love_road/920407.htm